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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可文:我在英国当中文助教的日子

来源: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

在英国当助教的经历,虽然已过去几年,但是每每想起,仍历历在目。还记得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飞行,飞机终于降落在希斯罗机场。取了行李,过了海关,伦敦以烟雾缭绕的夜幕迎接了我们一行人。英国文化教育协会(British Council)的负责人接到了我们这些中文助教。

我当时任教的城市叫斯特灵,位于苏格兰中南部。它的西边是苏格兰最大的城市格拉斯哥,东边是苏格兰首府爱丁堡。也许你会认为,斯特灵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,其实不然,这里有斯特灵人引以为豪的古城堡和古战场遗址,华莱士的故事《勇敢的心》就发生在这里。

我所在的教学点在布雷黑德小学(Braehead Primary School),课堂负责人Susan是我在英国这段时间的指导教师。她是个会讲中文的苏格兰人。十几年前,由于丈夫工作调动,她们举家迁到北京生活了两年,她的中文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。见面时,我们聊起了北京的话题,很是亲切。当我给她讲北京现在的变化时,她很惊讶,直说想再回北京去看看。

苏格兰的学校八月就开学了,我们九月份来到的时候,学校已经开学几周了。所以,我们一到学校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工作,了解环境、准备入职材料、随堂听课、参加培训、安排课程等等。

苏格兰的教育模式跟国内有很大的差别。他们的学生从5岁开始上一年级,小学一共有七年。跟国内动辄40多人的班级规模不同,这里是小班教学,一个班一般只有20人左右。当然,高中班的人数会多一些。在国内,每门课程都会有教科书,学生每天背着书包去上课是常态。但是在这里,老师和学生都很少有人带教材。其实他们也有固定的教材,每个教室里一般会放十几本,如果学生想看教材就自己借阅,老师上课也不会用,课程内容主要按照大纲走,并不完全按照课本内容来教。

另外,在苏格兰地区的小学,老师都是全科教师,这意味着一个老师既是班主任,也是英语老师、数学老师、法语老师、艺术老师、地理老师等,十分全能。但中文教师是例外。因为苏格兰有资质的中文老师人数太少了,所以中文教师在学校里是专科老师,他们会去不同的班级上中文课,而不是一学期只给一个班讲课。在观摩了一个星期的教学之后,我也正式走进课堂。作为助教,我的职责是帮助英国本土中文教师设计课堂活动、制作教具、批改作业、举办活动等,偶尔我也有机会独立授课。

在斯特灵市,所有的小学都是公立学校,学生们小学毕业后都是按照学区划分,直接升到相应的中学去。斯特灵有几十所小学,但中学只有三所。斯特灵中学也设中文课,但是学生们的中文水平参差不齐。如果一所小学没有开设中文课,那么这所学校的学生就是中文零基础。为了解决这一问题,我虽然主要在布雷黒德小学上课,但也会被安排去其他小学讲课,目的是缩小学生之间的中文水平差距。

我们的中文课没有固定教材,一般是根据Susan制定的课程计划来讲。我和另外一位助教老师也会参与到课程计划的制定过程中。中文课一般为主题课,即每堂课都会有一个主题,比如中国概况、打招呼、汉字概述、数字、颜色、时间、五官等。

除了上课,YCT中文俱乐部也是我们的一项重要活动。有12名热爱中文的学生报名参加了俱乐部。这些学生在参加了近半年的YCT俱乐部活动后,在五月初参加了YCT一级考试,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。布雷黒德小学实现了YCT考试零的突破。

作为一名志愿者,身在这样的集体里,我找不到不奋斗的理由。我深信,国际中文教育事业是我挥洒青春的最佳舞台,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个舞台上绽放出绚丽的光彩。

在教学和工作过程中,我也对苏格兰的历史文化有了更深的了解。在讲课时,我通过苏格兰文化和中国文化的对比,让学生们更好地理解和思考。比如,端午节讲到屈原时,我就想起苏格兰的爱国诗人罗伯特·彭斯。我会让学生们把屈原和彭斯的生平进行对比,讨论端午节和“彭斯之夜”。

在离开英国之前,我在爱丁堡体验了一场凯利舞。这是一种传统的苏格兰舞蹈。我向来不是很会跳舞,但到了那个跳舞的场合里,我也被苏格兰人的热情感染了,开始享受这欢乐的派对。凯利舞的传统是在结束时所有的人都围成一个圈,一起唱《Auld Lang Syne》。这首歌的中文版是《友谊地久天长》。在旋转的凯利舞中,伴着这首歌,我想起了自己刚到苏格兰的第一天……

我对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有太多的不舍。真心祝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,也祝愿英国的中文教育事业越来越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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